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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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苑長傳授的咒語是蜉蝣自己的語言, 白蜚聽不懂, 她看著阮軟跟著味甜念了幾遍,原本活蹦亂跳的尾巴漸漸安靜下來, 不一會兒變成了一個虛影,消失不見了。

白蜚松了一口氣, 掛斷電話之後,處理了一些比較緊急的文件, 帶著阮軟下樓吃了晚飯, 又回到公司把禮物帶回了家。

禮物很多,白蜚直接找了一個麻袋裝著,零零散散還有幾個, 後備箱裏都塞不下, 只能放在後座上。

收了這麽多禮物,小蜉啾很是開心,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要拆開。大家送的禮物各式各樣,有不少玩具和裝飾品,小蜉啾最感興趣的就是一些零食。

阮軟這邊拆著,白蜚在旁邊收拾著空盒子。阮軟又拆開一盒零食,湊到鼻尖嗅了嗅,舉起盒子問白蜚,“介是什麽?”

白蜚擡頭瞥了一眼, 答道,“是巧克力。”

白蜚帶著阮軟品嘗過各種各樣的甜點,阮軟知道巧克力是個好吃的東西, 立刻說道,“軟軟想次。”

“可以,但馬上要睡覺了,不可以吃太多。”

“好噠。”

白蜚說的不可以吃太多,是指兩顆或三顆。但在小蜉啾這裏,是指一盒或兩盒。畢竟這一盒只有十二個巧克力,對於阮軟來說,實在是不算多。

於是等白蜚收拾完箱子,將禮物規整後,就看到桌子上兩盒被拆封的巧克力。小蜉啾滿足地瞇著眼,小手撫摸著肚皮,打了個嗝。

一股甜膩的酒氣撲面而來,白蜚看到盒子上標示的酒心巧克力,欲哭無淚。

她一心想著不能讓小夫郎碰到酒精,沒想到在巧克力這裏栽了跟頭。醉了酒的小夫郎,可不好伺候啊!

“軟軟,你有沒有感覺到頭暈?”

“頭?”小蜉啾遲鈍地舉著小手,張開五指“啪啪”地拍打著自己的臉頰,興奮地前傾揪著白蜚的衣服,“頭在介裏呀。”

得,已經醉了。

白蜚順著阮軟的力道半蹲在他面前,誘哄道,“我們該睡覺了,現在去睡覺好嗎?”睡著了就好了,雖然小夫郎的睡姿很彪悍,但不會那麽鬧人了。

小蜉啾和白蜚對視著,突然不堪重負般地低下了頭,喃喃地控訴著,“軟軟滴頭好重呀!”

喝醉了酒,身體不聽使喚了,當然會覺得頭重啊。

小蜉啾兩只手揪著耳朵,身體彎曲仰視著白蜚,詢問道,“頭介麽重?腫麽辦呀?”

白蜚沈默不語,頭重能怎麽辦,難道還能砍掉不成?

“我們去睡覺吧,躺下後頭就不重了。”

阮軟睫毛低垂,似乎是在思考,又似乎是在發呆。過了一會兒,他才巴巴地開口,“太重啦,你幫軟軟拿介。”

白蜚繃不住笑,順從地說道,“好,我幫你拿著。”說著伸出手掌托著阮軟的下巴,讓他將頭部的重量壓在自己手上。

小蜉啾覺得舒服多了,他左右晃了晃腦袋,繼續說道,“手手,手手也重,幫軟軟拿介。”

白蜚幹脆坐在阮軟旁邊,一只手臂環繞著他的腰部,將他的兩只小手握在掌心裏,同時另一只手托著他的下巴,含笑地詢問著,“這樣好了嗎?”

小蜉啾順從地倚靠在白蜚懷裏,聞言只是傻笑著。白蜚提議道,“我們先去洗漱一下好嗎?洗漱好之後我再這樣‘拿’著你。”

即使是醉了酒的阮軟,也知道要做一只講衛生的小蜉啾。於是點了點頭。

白蜚直接將人抱起,帶到了盥洗室。現在已經十一月中旬了,雖然可以不用每天洗澡了,但兩個人今天吃了火鍋,一身味道,還是要簡單地清洗一下。

到了浴室,白蜚將阮軟放下,一只手摟著他的腰,讓他整個人斜倚在自己身上,另一只手調試水溫,將浴缸裏接滿了水。

小蜉啾掙紮了兩下,白蜚扭頭看,他正拉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。對於洗澡,小蜉啾從來都是主動的。

白蜚已經打定主意要幫小夫郎洗澡,自然知道自己要看到一些不可描述。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,但依舊有些緊張。

小蜉啾可不知道她的緊張,依舊自顧自地脫著衣服,白蜚手忙腳亂地幫著忙,扶著阮軟坐在了浴缸裏。

小蜉啾喜歡泡澡,滿足地“哈”了一聲。白蜚身上的熱氣都往腦袋上湧,她局促地拿起洗頭膏,征詢小夫郎的意思,“我幫你洗頭好嗎?”

“軟軟……會。”

白蜚知道阮軟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做,“可是你的頭重呀,手也重,自己洗不方便,我只是今天幫你洗一下,以後還是要你自己洗的。”

小蜉啾思索了一番,覺得白蜚說的很有道理,於是點頭同意。

白蜚找到了事情做,覺得自己待在浴室裏自在了一些。

作為一個女人,她自然要比自己的夫郎主動。雖然兩個人不會做那種事情,但一些該有的親密舉動還是不會少的。

但是白蜚為難就為難在,小夫郎真的是太純潔了,純潔到讓她覺得自己是在犯罪,任何一絲有顏色的念頭都是對他的冒犯。

但兩個人已經成為了夫妻,日後肯定是要做更親密的事的。這第一步必須要邁出去。

過了片刻,白蜚就覺得坦蕩了許多。她將阮軟的頭發沖洗幹凈,直接說道,“我幫你洗洗身體吧。”

小蜉啾拿起旁邊的浴球遞給她,巴掌大的小臉氤氳著紅色,眨巴眨巴眼,咧開嘴笑著說道,“要好看的泡泡。”

白蜚接過浴球,擠出一些沐浴露,在阮軟身上小心地揉搓著。小蜉啾舒服的瞇起小眼,兩只小手抓著泡泡玩耍。

白蜚大著膽子將手伸到了水下,心跳的頻率跟著動作飆升,熱氣熏紅了她的耳垂。手指剛剛觸碰到阮軟的大腿,小夫郎的手掌就貼上了自己的臉頰。

以為是阮軟覺得被冒犯到,白蜚迅速地撤回自己的手,卻聽到阮軟說道,“給你泡泡。”說著將手上的泡泡蹭到白蜚臉頰上,又掬起水上飄著的泡泡,拍到白蜚的胳膊上。

白蜚心臟忽上忽下,幹脆直接問道,“軟軟,我幫你洗澡,你討厭嗎?”

小蜉啾搖了搖頭。

“那我親你,你討厭嗎?”

小蜉啾又搖了搖頭。

白蜚將唇輕輕地貼在他的額頭,一觸即離,“像這樣呢?”

小蜉啾呵呵笑著,突然挺起身子,“吧唧”在白蜚臉上親了一口。

白蜚楞了楞,看到阮軟支撐不住要歪倒了,立刻伸出手攬著他的腰,小蜉啾在水裏撲騰了一下,白蜚的衣服直接濕了大半。

白蜚的心情卻很好。親吻代表著喜歡,小夫郎可能不知道喜歡為何物,但願意親近她,對她的好感一定不少。

喝醉的小夫郎更加直白,白蜚繼續詢問道,“以後我們可能會做更加親密的事情,你能接受嗎?”

她不能直接告訴小夫郎他們要做什麽,否則好奇心上來的小家夥一定想要嘗試。但她又忍不住想要確定些什麽,於是幹脆這麽問了。

白蜚所求不多,只不過是阮軟真心接受她罷了。自從知道小夫郎的不同之處,白蜚就隱隱約約懷疑他對自己的喜歡或許不是愛情。

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吵著要嫁給自己,但白蜚知道阮軟並不知道什麽是“婚姻”“責任”和“愛情”。

她有時候無比慶幸,小夫郎來人間後第一個纏上的人是自己,否則她哪裏來的資本可以娶到他。

但是,白蜚確確實實真心愛上阮軟了,她自然無比渴望,阮軟對自己的喜歡是愛情。可是這麽玄乎的東西,恐怕連阮軟也理不清自己的心思吧。

但對阮軟這種心思簡單的蜉蝣來說,愛就是占有,就是不讓別人占有。

於是白蜚問道,“軟軟,假如,假如將來我和別人一起玩,一起吃飯一起生活,你願意嗎?”

小蜉啾皺著眉頭,無法領悟白蜚這話的含義。白蜚舉例道,“假如我和你鄧言哥哥一起吃飯,不帶上你,你願意嗎?”

小蜉啾反應很是激烈,“不闊以!”

“為什麽?是因為我們沒帶你一起吃飯嗎?”

小蜉啾搖頭,“不要你們一起!要丫丫鍋鍋,要白大蟲!”他可以和丫丫鍋鍋吃飯,可以和白大蟲吃飯,但是不允許丫丫鍋鍋和白大蟲一起吃飯。

白蜚不理解阮軟的意思,於是又問道,“那將來,我做飯給某個人吃……”

“不要,不要!”小蜉啾連連搖頭,兩只手抓著白蜚的手臂,力氣大到險些將她拽翻到浴缸裏。

“你的意思是,不願意我和別人一起吃飯,也不願意我給別人做飯,就只陪著你一個人。”

被get到意思,小蜉啾重重地點著頭。

白蜚心中一陣甜蜜,堅持不懈地問道,“為什麽?”

小蜉啾也不知道為什麽,憋了半天,才說道,“因為……因為,因為軟軟和白大蟲系朋友!”

白蜚不滿意這個答案,“可是你和鄧言哥哥也是朋友啊,鄧言哥哥和別人吃飯你會不高興嗎?”

小蜉啾茫然地瞪大雙眸,“丫丫鍋鍋闊以七飯飯,和……和人類。”

“那就不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啊。到底是為什麽呢?”

小蜉啾一團亂麻,本就不靈活的腦袋瓜徹底當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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